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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炳祥:学好用好马克思主义的生产关系再生产理论

发布时间:2024-02-14 07:23:27 发布来源: 安博棋牌

  马克思的再生产理论不仅是我们认识世界的武器,而且更是我们改造世界的武器。因此,它不仅为咱们提供了科学理性的思维工具,而且还为我们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提供了科学的指导原则。这就是,我们不论是抓改革,还是抓发展,都要坚持两手抓,即一手抓经济建设,全力发展生产力;另一方面还要一手抓生产关系的再生产,逐渐完备和壮大社会主义的经济制度。我们抓改革,不只是要破除不合时宜的、旧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还要建立一套能对社会主义生产关系进行相对有效保护并促其不断实现再生产的新制度和新体制。只有这样,才能充分的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才能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始终在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轨道上运行。

  【本文为作者向察网的独家投稿,文章的主要内容纯属作者本人观点,不代表本网观点,转载请注明来自察网(,微信公众号转载请与我们联系。】

  今年是世界无产阶级的革命导师、人类的思想大师马克思诞辰200周年,我们党的最高领导人习同志发表重要讲话,要求全党和全国人民都要认真学好用好马克思主义,其中特别提到要“学好用好马克思主义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思想”。作者觉得,马克思主义生产力与生产关系思想是一个内容丰富的整体,其中,生产关系再生产理论特别的重要,必须下很功夫学好用好。

  众所周知,生产包括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两个方面的内容。自然,再生产也应该包括这样两个方面的内容。因此,马克思的在《资本论》和其他一系列经典文献中研究生产与再生产问题时,总是把这二者作为一个整体来看待,因而,他关于生产与再生产的理论既包括物质资料的生产与再生产,又包括生产关系的生产与再生产这样两个方面的重要内容。他指出:

  这种物质资料的生产与再生产同生产关系的生产与再生产的统一,不只是一种理论抽象,而且也是一种事实。这种情况,不仅在哪种社会即使是在人类社会的初期也是存在的。马克思曾以印度公社为例予以说明。他指出:

  【“在印度的不一样的地区存在着不同的公社形式。形式最简单的公社共同耕种土地,把土地的产品分配给公社成员,而每个家庭则从事纺纱织布等等,作为家庭副业。除了这些从事同类劳动的群众以外,我们还能够正常的看到一个‘首领’,他兼任法官、警官和税吏;一个记账员,登记农业账目,登记和记录与此有关的一切事项;一个官吏,捕缉罪犯,保护外来旅客并把他们从一个村庄护送到另一个村庄;一个边防人员,守卫公社边界防止临近公社入侵”,等等。“如果人口增长了,就在未开垦的土地上按照旧公社的样子建立一个新的公社。……这些自给自足的公社不断地按照同一形式把自己再生产出来,当它们偶然遭到破坏时,会在同一地点以同一名称再建立起来”。[2]414-415】

  可见,生产关系的生产与再生产同人类的物质资料的生产与再生产一样,从人类社会的一开始就是协同并进的,同时存在的。然而,一些资产阶级的学者们,对此却始终不能理解。他们讲生产与再生产,只讲物质资料生产与再生产,而不讲生产关系生产与再生产。对此,马克思总是持批评的态度。他指出:

  马克思经济学的代表作《资本论》从本质上说,就是一部关于生产关系生产与再生产的鸿篇巨著。从理论上考察,如果只知道物质资料的生产与再生产,而不明白生产关系生产与再生产,可以说就是丢掉了马克思经济学最本质的东西。因为马克思经济学区别于资产阶级经济学的根本之点并不在于是否懂得物质资料的生产与再生产,而恰恰在于是否明白生产关系的生产与的再生产。从实践的角度考察,任何一个成熟的阶级都明白,生产关系的生产与再生产比物质资料生产与再生产更重要。因为生产关系的生产与再生产是社会物质资料的生产与再生产得以进行的首要前提,更是统治阶级得以继续存在下去的根本条件。因此历史上从来没有过那种只注重物质资料生产与再生产,而忽略生产关系生产与再生产的统治阶级的先例。

  我们在《资本论》中发现,资产阶级和以往的一切剥削阶级一样,都是很看重生产关系生产与再生产的,并且在其方法上较之以往的剥削阶级更胜一筹。他不断地通过对劳动力的所谓公平买与卖把工人永远钉在资本的柱子上,使之世代处于雇佣奴隶的地位上,供资本家毫无休止地剥削。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

  过去,人们研究马克思的《资本论》,只注重研究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实质及其在经济运行各环节中的具体表现,却很少研究它自身的生产与再生产。联系到现实,人们研究经济问题,也只注重研究资源配置、经济运行、经济稳步的增长以及经济控制等问题,同样也很少研究生产关系的生产与再生产。这是一种严重的失误。对此,应引起我们的重视与反思。

  所谓社会生产条件的再生产,首先是指生产资料所有制关系的再生产,也就是马克思常常所说的那种“先于生产,又决定生产”的那种分配关系的再生产。这种分配关系,它“决定着生产的全部性质和全部运动”,然而它却又处在“生产关系本身的内部”。[1]995作为一种生产关系,它又是决定人的相互关系、劳动力与生产资料的结合方式和对社会财富的分配的方法的决定性因素。可见,没有这种先于生产的分配,社会物质财富及其生产关系的生产与再生产将是一句空话。所以,在任何社会状态下,社会经济主体都很重视这种分配关系的再生产,尤其是在资本主义条件下。如马克思指出的,

  生产资料所有制始终是一个人或一定社会的生产主体即统治阶级赖以安身立命的根本性前提。马克思指出:

  这一点,且不论任何一个统治阶级的代表人物,即使是那些宗教信徒及教会的头子们也是深信不疑的。马克思指出:

  由此可以认为,从本质上讲,生产关系的生产与再生产,尤其是生产资料所有制关系的生产与再生产比其物质资料的生产与再生产更重要。所以,历史上所有的统治阶级都把生产资料所有制关系的生产与再生产看得重于一切,在任何一个时间里也不会稍微地放松一点点。

  可见,劳动者和生产资料的结合方式在社会生产和经济结构的质的规定中是何等的重要。它在社会生产中,是生产关系中的一个重要方面,同样也是生产关系生产与再生产的一个重要内容。

  一社会的经济主体,要使生产关系不断地再生产出来,就必须使劳动者和生产资料的结合方式保持不变。在《资本论》中,马克思研究过各种各样的生产关系,因而也研究过各种不同条件下劳动者和生产资料的结合方式及其再生产。当然,他研究得最多、最透辟的乃是资本主义条件下的情形。他认为,在资本主义条件下劳动者和生产资料的结合,首先是工人把自己的劳动力作为商品出卖给资本家,然后资本家再把劳动力作为自己的职能资本的一部分,按照自己的意志和要求使之与生产资本的另一部分,即生产资料相结合,并在自己的指挥与监督之下进行生产或经营。劳动者和生产资料的这种结合方式,资本家无论如何是不会让它改变的。如果改变了,那就从另一方面代表着资本主义所有制关系、乃至全部生产关系被反蚀,资本主义整个制度的被否定。所以,资产家任何一个时间里都不会忽略劳动者和生产资料的结合方式的。他的目的是要在生产的全部过程的不断重复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把它再生产出来。

  不仅资本主义社会的情况是这样,就是在其他的任何一种社会形式下也是如此。所以,它也决不会让劳动者与生产资料的结合方式在自己的手中发生任何一种形式上的变化。否则,一样也会威胁到它的生存与发展。

  社会财富的分配与占有方式在社会生产中也一样占有极重要的地位,因为它是社会生产及其目的的最终实现。社会财富的分配与占有方式,是由既定的社会生产关系、尤其是生产资料所有制关系决定的。马克思指出:

  有咋样的生产关系,尤其是有咋样的所有制关系,就会有什么样的社会财富的分配与占有方式。这是不言而喻的。在一定的所有制关系下,如果对社会财富的分配与占有方式是既定的,那么通过再生产,必须使经济主体对社会财富的分配与占有方式保持原有的性状。否则,也会对整个生产关系发生反蚀或嬗变。

  马克思在分析资本主义的分配与占有方式时就曾这样告诉我们,一方面,作为经济主体,即资本家通过再生产,使自己作为资本所有者的身份不变,生产的全部过程结束,他不仅继续占有自己的资本,而且还占有全部社会产品,以持续不断的增加资本的积累和日益膨胀的个人消费。然而在另一方面,工人则与此完全相反。他们却只能从新产品中获得一份仅仅与自身劳动力价值相等的价值,以维持劳动力的生产与再生产。除此以外,不再有任何多余的部分。即使是在现代资本主义条件下,尽管工人的工资提高了,有了剩余,但是却因为一张纸的凭证即股票就把它变成了资本家资本的一部分,又重新构成了剥削自己的一种工具。这样做,对资本家来说,既可以不承担还本付息的债务压力,也可以不承担来自经济与社会方面的任何风险。这真是一举多得。然而,工人却只能世世代代作为资本家的雇佣奴隶而存在。如此而已。

  那么,要知道一种生产关系是否被再生产出来又该怎么确定或判断?马克思认为,一种生产关系是否被再生产出来,就看这种生产关系的性状与规模(或在质与量的规定上)是否与过去相一致,并有所发展。

  所谓生产关系的性状,即我们前面已经谈到的生产条件本身的性质、劳动者和生产资料的结合方式、社会财富的分配与占有方式,以及围绕这些所形成的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关系的性质,等等。生产关系的再生产,就是看生产关系的这诸多方面的性质是否保持在既定的质的规定上。如果事实上它们的确仍就保持着原有的性状,甚至有所发展,那么,从质的方面看,它们就算被再生产出来了。若不是,或者不完全是,那么,它们就没有被再生产或没有被完全再生产出来。这说明既定的生产关系已发生了质变或部分质变。

  生产关系再生产还有一个量的判断标准。这就是,在一定的时间期间内,经过生产与再生产的大量更新后,生产资料所有制占有和支配的实际数量、劳动力与生产资料相结合的社会规模、社会财富的分配与占有的数量等同原来相比较的水平。如果社会生产与再生产经过若干循环后,生产关系在各方面量的实际水平同原来大体保持在一个水平上,那么,它就在原有的量的规定上被再生产出来了。如果生产关系在各方面的量的实际水平比原来的水平提升了,那么,生产关系就实现了扩大再生产。若不是这样,它既不是第一种情况,也不是第二种情况,而是其实际水平比原来要低,那么,生产关系的再生产在量的规定上就被打了折扣,是一种萎缩性的再生产。正常的情况下,简单再生产只是一种假定,或是一种理论抽象。萎缩性再生产往往更是一种特殊或例外,而扩大再生产才真正是一种社会现实。因此,再生产,包括生产关系的再生产,总是以逐步扩大的规模来实现的。否则,不能认为是正常的。

  作为一般生产关系自身再生产的情况便是如此。但是,在同一社会状态下,生产关系不是单一的,而是多元的,或是说由许多种生产关系构成的一个体系或系列。在这个体系或系列中,总有一种生产关系是主要的,居主导地位、起着决定作用,而一切其它形式的生产关系则从属于它、受其制约,在社会的缝隙中维持再生产。马克思把这种生产关系叫做“一种普照的光”。他指出:“在一切社会形式中都有一种一定的生产决定其它一切生产的地位和影响,因而它的关系也就决定其它一切关系的地位和影响。这是一种普照的光,它掩盖了一切其它的色彩,改变着它们的特点。这是一种特殊的以太,它决定着它里面显露出来的一切存在的比重。”[6]44可见,在社会生产关系的体系中,把握居主导地位的生产关系及其再生产是很重要的。从中可知,这种生产关系不仅代表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的要求与方向,决定一切其它形式的生产关系的存在及其所处的地位和影响(或作用);而且它还以其强大的辐射力、影响力,作用于一切其它形式的生产关系,在某些特定的程度上改变着它们的某些性状;此外,它在社会生产关系体系中占有绝对的量的优势,决定一切其它形式的生产关系在社会中存在的规模与所占的比例,等等。

  在生产关系再生产中,居主导地位的生产关系是否被确定地产出,其判断标准仍然是如此。

  马克思关于生产关系再生产的理论是一个复杂的整体,有着非常丰富的内容。由于篇幅有限,别的方面的内容的我们暂存而不论。

  由于研究对象和研究目的的特殊性,使马克思在《资本论》中研究得最多的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再生产。我们研究马克思关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再生产,不但可以了解马克思的研究方法,而且还可以使我们从中抽象出生产关系再生产的一般规定性和一般规律,从而使我们获得更多的理论真谛。

  在《资本论》中,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再生产的研究,可以说是极其广泛、极其深入的,令人叹为观止。那么,马克思是如何揭示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再生产的呢?

  第一,紧紧抓住生产资料所有制这个根本,通过生产的全部过程的不断延续,将工人永久地钉在资本的柱子上。

  在任何一种社会状态下,所有制问题,始终都是一个生命攸关的问题。这一点,历史上的一切统治阶级都是心领会神的,对那些被统治阶级来说也是深有感触的。正因为如此,所以资产阶级在考虑自身生产关系再生产时,总是牢牢地抓住生产资料所有制这个根本东西不放。不仅不如此,它还利用资本的不断运动,使之不断地再产出。

  在资本主义社会,工人作为雇佣劳动力不过是资本的一个附属物,始终为资本而存在。这是资产阶级永远不可改变的一种固定观念,同时也是资本主义社会的一种严酷的现实。劳动对资本的这种隶属关系,还会随着资本主义生产的全部过程的不断重复而永无止境地继续下去,把工人紧紧的钉在资本的柱子上,就象希腊神话故事中所描述的比赫斐斯塔司的契子把普罗米修斯钉在岩石上一样。在《资本论》中马克思曾指出:

  【“起初仅仅是起点的东西(即“劳动产品和劳动本身的分离,客观劳动条件和主观劳动力的分离”。笔者注),后来通过过程的单纯连续,即通过简单再生产,就作为资本主义生产本身的结果而不断重新生产出来,并且永久化了。一方面,生产的全部过程不断地的把物质财富转化为资本,转化为资本家的价值增殖手段和消费品。另一方面,工人不断地象进入生产过程时那样又走出这样的一个过程”,即两手空空,再次沦为雇佣奴隶。[2]626】

  可见,资本主义的再生产(即使是简单再生产),始终不过都是一种生产关系的再生产。马克思认为,劳动对资本的这种隶属关系,不论在生产的全部过程之中,还是在生产的全部过程之外都是存在的。

  工人对资本的隶属关系在生产的全部过程之中的情况无需赘言。而在生产的全部过程之外,这本是工人的个人消费领地。然而,它却也是隶属于资本和服务于资本的,成为资本主义再生产的一个要素。马克思指出:

  对于剩余价值的无限追逐和资本竞争规律的作用,使资本不断地从事积累,以扩大自己的规模与实力。随着资本积累的累进进行,资本绝对量的增加,其再生产以逐步扩大的规模发展。资本主义扩大的再生产,同样又是资本关系的扩大再生产。一极,即在资本家方面,是财富或资本的不间断地积累。同时在另一极,即工人阶级方面,却是失业与贫困的不断积累。

  不仅如此,资本主义扩大再生产,还把资本和雇佣劳动之间那种最初的商品买卖关系也给彻底推翻了,使商品生产的所有权规律被资本主义占有规律代替了。马克思指出:

  这说明所有权同劳动的分离,或资本主义占有规律对商品所有权规律的否定,是资本主义积累或扩大再生产的必然产物和特有现象。资本主义的生产与再生产,就是这样不断地把自己特有的那种社会生产关系长久的延续下去,而且又不断地得到扩大与升华。

  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再生产,不仅会随着资本自身积累的累进进行而逐步扩大与升华,而且还会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和劳动方式的变化而加强。马克思曾指出,工人或劳动对资本的隶属关系,在起初只是一种形式上的,而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和劳动方式的改变,这种隶属关系就会从一种形式上的变成一种实质性的。

  资本产生的初期,工人的劳动以一种简单协作的方式来进行。他们这时为何会在资本家的直接指挥与监督下劳动,只是因为他们缺乏生产资料,失去了独立生产者的地位而不得不如此。马克思把这种关系称作劳动对资本的形式上的隶属。随着资本主义经济的持续不断的发展,生产的全部过程的技术因素和劳动方式也相继发生了变化,因而简单协作就发展为工场手工业与机器大工业。这时,工人不仅因为缺乏生产资料而失去了独立生产者的地位,而且还因为工场内部的分工和大机器生产,使他们变成了企业总体工人的一个局部因子或大机器生产线的一种附属物,从而没有办法进行独立操作、从事独立生产。这时,如果离开了构成总体工人的大多数,离开了大机器生产线,他就没有办法进行生产,也就无法谋得生存。马克思把这种关系称作劳动对资本的实质性隶属。

  劳动对资本的这种关系如前所说,也象比赫斐斯塔司的契子把普罗米修斯紧紧地钉在岩石上一样,永久地被钉在了资本的柱子上,使工人永久地服从资本的奴役。马克思指出:

  【“发达的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组织粉碎一切反抗;经济关系的无声的强制保证资本家对工人的统治。超经济的直接暴力故然还在使用,但只是例外地使用。在通常的情况下,可以让工人由‘生产的自然规律’去支配,即由他对资本的从属关系去支配,这种从属性由生产条件本身产生,得到这些条件的保证并由它们永久维持下去。”[2]806】

  第四,在资本所允许的范围内对生产关系进行适当的调整与变革,增强资本自身的统治能力。

  资本是一种最自私、最贪婪、最龌龊的东西。它随着自身积累的一直增长和生产社会化的日益提高,也在相应地改变着自己的实现形式,以满足更大的贪欲。它由当初的私人小资本,在积累中不断增大;后来,为着抵御竞争的风险或实现规模化经营,逐渐出现了合伙制企业和股份公司;股份公司在竞争的推动下,使资本逐步走向垄断。垄断在开始是私人垄断。当私人垄断发展到某些特定的程度时,又出现了垄断同盟,最后发展成了国家垄断。国家垄断产生以后,垄断组织对经济生活的统治以及对政治与社会生活各方面的渗透,除了凭借资本的力量之外,还利用国家政权的力量来为自己服务。这时,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再生产已不再局限于一个企业或一个地区,而是在国家政权力量所能控制或能触及的一切地方了。

  此外,它还在经管、产品分配等方面作出若干调整,以增强自己的适应力与统治力。当然,无论它如何调整,都是为了有利于自身的生存与发展,而决不会让这些给它带来任何威胁。如果它一旦感到有威胁时,便会采取一切强有力的手段来加以排除。

  第五,利用商品与资本的输出,使资本越出国家的限制,进而使其生产关系的再生产国际化。

  如果说工人阶级没有祖国的话,那么,资本也没有祖国。只要那里有利润可以攫取,它就会到哪里去,到那里去开辟世界市场,拓宽发展空间,决不会为国界而却步。马克思指出:

  【“对外贸易和世界市场既是资本主义生产的前提,又是它的结果”,[7]278它“力求摧毁交往即交换的一切地方限制,夺得整个地球作为它的市场”。[8]33因而,“创造世界市场的趋势已经包含在资本的概念本身中。”[6]391他还指出:由于资本的日益社会化,它最终不得不突破国家和民族的限制,使整个“资本主义制度日益具有国际的性质”。[2]831】

  为了开辟世界市场,拓宽发展空间,在整个世界推行资本主义制度,商品输出和资本输出便成了资产阶级打开世界之门的强大武器。马克思指出:

  【“资产阶级,由于一切生产工具迅速改进,由于交通的极大便利,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它的商品的低廉价格,是它用来摧毁一切万里长城、征服野蛮人最顽强的仇外心理的重炮。它迫使一切民族……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它迫使它们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谓文明的制度,即变成资产者。一句话,它要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个世界。”[9]470】

  此外,它还利用货币资本、生产资本等形式进行资本输出,把企业直接办到一些较为落后的国家和地区。在那里推行资本主义经营,进行掠夺性开发。这一点,后来列宁在他的《帝国主义论》中作了详尽的阐述。此不赘言。

  商品和资本的输出,并不只是产品的转移或资金的流动,更重要的还是一种制度或生产关系的输出。这样,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再生产就借此变成了一种国际性的现象了。随着这种制度或生产关系的输出,相伴而来的还有资本主义的生活方式、思维方法、行为方式和整个意识形态,真正的完成“它要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一个世界”的最终目的。

  第六,运用资本的力量,摧毁和扼杀一切异己的生产关系,慢慢地加强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主导地位。

  马克思指出:“资本是资产阶级社会支配一切的经济权力。”[6]45由于资本权力的作用,它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给破坏了。它使传统的“农业越来越变成仅仅是农业部门,完全由资本支配。”[6]45农村中复杂的社会关系慢慢的变简单,除了土地所有者、农业资本家和雇佣工人之外,它不再允许有任何其他阶级的存在。农业资本家经营农业同别的资本家经营工业—样,一样能按社会的平均利润率来获得利润。同时,它又使土地所有权资本化,让它的所有者如同货币所有者即借贷资本家获得利息—样,也能获得—份资本主义的地租。

  资本权力还表现在它对小农和小手工业的作用上。首先,它将小农和小手工业部门的生产纳入资本主义生产的范围,使之成为原材料、劳动力和产品销售的市场,甚至把它们作为自己转嫁危机的对象。无论如何,资本在任何一个时间里都不会让它们任意发展,让它们成为自身存在与发展的障碍,更不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对手。由于小农和小手工业在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关系体系中的地位,决定了资本决不会让它们长久地存在和发展下去,终究有一天要全面取而代之。其次,资本还会利用竞争的力量让它们优胜劣汰,向两极分化,变成道地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一部分。马克思指出,“在经济发展过程中,这些职能(即资本的职能与劳动力的职能。笔者注)分配在不同的人身上,而且用自己的生产资料进行生产的手工业者或农民,不是逐渐变成剥削别人劳动的小资本家,就是丧失自己的生产资料……变成雇佣工人”,使他们接受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他并且确信:“这是一条规律。”[10]441实践证明,这也的确是一条规律。

  资本用来对付小农和小手工业的方法也成了它对付一些落后国家和地区的手段。它同样把那些落后国家和地区当作自己的原材料产地、商品倾销市场、进行移民与资本输出、转嫁经济危机的领地,甚至干脆把它们当作自己的殖民地。马克思指出:

  另外,它对一切新生的生产关系更是予以极力与扼杀。在分配上,它除了仅仅给工人以劳动力的价值外,不让他们参与社会财富的任何分配,在生活资料之外不让他们再有任何别的财产,永远把他们排除在生产资料占有关系外;当工人的合作工厂出现以后,它予以极力排斥与扼杀,不得已时也只能让它们在形式上作出扬弃,而决不让它们越出自身所允许的范围;[1]498另外,一旦社会主义新的因素真的出现时,它会联合一切反动势力予以(如巴黎公社);如果在地球的另外的地方出现了社会主义,它会立即采用军事的、经济的、文化的各种方式和手段予以干涉和,把她扼杀在摇篮里,等等。可见,资本这东西是容不得任何异己的生产关系的。在这样一个世界上,只要有它存在,是决不允许有任何别的生产关系与之对峙的。

  综上所述,可见,资本在其自身的发展中,它会使用—切强有力的手段在最广阔的领域内、最大限度地采保护和推进自身生产关系的再生产,使它真正成为一种“普照的光”,妄图让全世界所有的地方都毫无例外地染上自己的颜色。可以说,一部资本主义发展的历史,就是资产阶级使用资本的力量来“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个世界”的经济史、文化史、战争史。

  第一,马克思生产关系再生产理论为咱们提供了一套完整的思维方法,有利于我们全面理解马克思的再生产理论。

  如前所述,马克思的再生产理论是一个内容丰富的整体,它既包括物质资料的再生产,也包括生产关系的再生产。但是,在真实的生活中,人们大都缺乏这样的理论思维。正常的情况下,比较注意物质资料的再生产,而不重视或根本就不知道还有生产关系的再生产。这样,就不可避免地使自己的思维和工作陷入了片面性。因此,抓生产,心里只是想着产品、产值或GDP, 而忘了生产关系方面的许多问题,如企业财产的所有权性质变没变,劳动者的主人翁的地位还有没有,人的相互关系和谐不和谐,收入分配合理不合理等等。平时由于没注意到这些,结果是生产上去了,而其他的方面却掉下来了。另外,不仅抓生产是这样,就是抓改革也是如此。所以,改革越深入,问题越多,困难越大,人们的怨气也越盛。这都是由于我们对马克思再生产理论理解的片面性所致。所以,我们在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实践活动中既要注重生产力的发展,也要保证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的再生产,使生产力的发展始终在社会主义的轨道上运行,为满足大家日渐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服务,最终实现人的全面自由发展。只有做到了这一点,我们对马克思的再生产理论的理解才在理论与实践的统一上达到了一致,从而也才真正掌握了马克思再生产理论的真谛。

  第二,马克思的生产关系再生产理论为我们发展经济、深化改革提供了科学的指导原则与评价标准。

  马克思的再生产理论不仅是我们认识世界的武器,而且更是我们改造世界的武器。因此,它不仅为咱们提供了科学理性的思维工具,而且还为我们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提供了科学的指导原则。这就是,我们不论是抓改革,还是抓发展,都要坚持两手抓,即一手抓经济建设,全力发展生产力;另一方面还要一手抓生产关系的再生产,逐渐完备和壮大社会主义的经济制度。我们抓改革,不只是要破除不合时宜的、旧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还要建立一套能对社会主义生产关系进行相对有效保护并促其不断实现再生产的新制度和新体制。只有这样,才能充分的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才能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始终在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轨道上运行。

  不仅如此,我们还需要把这一条作为检验我们一切工作得失与成败的根本标准,即既要看经济是否得到发展,又要看社会主义生产关系是否实现了再生产。具体说,就是在经济稳步的增长的同时,还要看社会主义公有制是否得到了巩固(即在质的方面是否保持了它的原有性状,在量的规定方面是否得到了扩大),劳动者在生产的全部过程中的主人翁的地位和当家作主的权利是否得到保障,并且是否能公平地享受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的成果,实现共同富裕,等等。不能见物不见人。只有这样,才符合马克思主义的基础原理;也只有这样,才符合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

  诚然,生产力标准是衡量我们工作得失与成败的一个重要标准,但是生产力标准,只是其中的一个标准,而不是唯一标准或最后标准。如果说生产力标准就是唯一标准或最后标准,那么,只能是在某一个层面或某一种意义上即可,而不可绝对化。因我们人既是一种经济动物,更是一种社会动物。如果把生产力标准作为衡量我们一切工作的唯一标准或最后标准,那就从另一方面代表着人们世代追求的就是物欲的满足,而不再有政治、文化与社会的要求了。这样,人就不再是社会动物,而只是一种经济动物了。这是对人的本质的否定,是人自身的异化。这是不符合事实的。人的生存与发展,不仅需要有充裕的物质基础,而且还要有和谐的人际关系、良好的社会环境和科学与文化的滋养。没有这些,人就不能存在,更不能发展。按照一般的规律,当人对物质资料的需求达到某些特定的程度以后,对社会方面的需求就会更多、更高。因此,经济越发展,我们就越是要重视生产关系的再生产。

  第三,马克思的生产关系再生产理论为咱们提供了一个研究和处理社会主义生产关系再生产的实践摹本。

  首先,坚持改革与发展,牢牢树立社会主义公有制的主体地位。一定形式的生产资料所有制,从来都是一切统治阶级得以安身立命的根本,所以,任何一个时间里他们都不会放弃或放松对它的垄断与控制。马克思告诉我们,资产阶级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不仅通过其固有的生产方式把雇佣工人永久地栓在资本的柱子上,永远保持对资本的垄断权,而且还采取种种经济与超经济的手段对那些小生产者和农民进行剥夺,把他们的生产资料变成自己的资本,以保证自身对经济的绝对统治权,甚至还利用商品和资本输出,以及在科学技术与金融方面的优势把自己的生产方式推广到世界各地,希望按照自己的面貌改造全世界。

  我们的国家是一个建立在一个经济文化比较落后基础上的社会主义国家。经过数十年的发展,虽然在经济建设方面取得了巨大进步,但是这仅仅是GDP的增长而已,而国家真实的经济实力仍然比较落后,尤其是在一些重要的关键领域和高科技方面与西方发达国家相比,仍然还有较大的、甚至相当的差距。我们为了充分的发挥各种非公有制经济在社会主义建设中的非消极作用,不可能、也不应该像当年资产阶级对待那些异己的经济形式那样,一律采取排斥、打击、剥夺和坚决取缔的办法予以处置。不仅不能这样,反而还要积极支持与鼓励它们与公有制经济一道一起发展。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保证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的再生产,只有牢牢抓住公有制经济本身,不断巩固和扩大它在国民经济中的主体地位,增强其在国民经济中主导作用与控制力以及对非公有制经济的影响力。为此,必须继续深化国有企业改革,推行多种有效实现形式和运行机制,逐渐增强活力;加强监督与管理,采取各种有效措施和办法,确保国有资产的保值与增值;完善法制,依法保护公有制经济,严厉打击和制裁各种破坏公有制经济的违法活动,确保公有制经济的安全与发展。总之,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增强公有制经济、尤其是国有经济的实力,使之永远成为国民经济中的“普照的光”,让其他各种经济形式的“色彩都隐没其中”。

  其次,在鼓励和支持非公有经济发展的同时,要加强对它们的管理与引导,使之积极为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服务。保护各种非公有制经济的存在,鼓励和支持它们发展,是我们的一项基本国策,不可怀疑。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这些非公有制经济由于其先天的禀赋,使它们仍保留有许多的弱点与不足,要求我们加强管理与引导。事实上,对这些非公有制经济,只要我们管理得当,引导得法,它们就是我们建设社会主义的一支重要力量,有利于我们国家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否则,那就可能会给社会带来一些问题与麻烦,乃至灾难。这应当引起我们的足够重视。我们要加强对他们的教育、引导与管理,帮他们诚实劳动、文明经营、依法纳税、诚信待客,做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建设者。

  此外,我们还需要在积极开展国际经济技术交流与合作的同时,坚决和努力防范西方资本主义、帝国主义国家兜售的“西化”、“分化”、“私有化”与“自由化”思潮的袭击,以及随时有可能发生的经济、政治、外交乃至军事的挑衅,保证我们的国家主权、安全、利益,尤其是社会制度不遭威胁、不受侵害,保证我们的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的再生产不偏向、不走样。如此等等,等等。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

  【作者屈炳祥系湖北省荆门市人,武汉大学市场经济研究中心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系《资本论》与市场经济。】返回搜狐,查看更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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